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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消失之前,请记住我。”

丛稳稳 2017.12.05

最近一部名为COCO《寻梦环游记》的电影感动了不少人,除了感人的故事情节,人们也对南美洲人们的热情和奔放所打动。

即使没看过这部电影,你也一定听过它的宣传语——“在爱消失之前,请记住我。” 

其实在Coco的家乡,南美洲,也有一句类似的话——“被怀念者永垂不朽。”

这两句话一样,都是用来表达,人们对于已经逝去者的想念。

但不同的是,电影中表达的是对家人的爱,这一句话,则被刻在了最伟大的南美人的墓碑上。

而这个人,就是“红色罗宾汉”——切·格瓦拉。(Che·Guevara)

《英勇的游击队员》,摄于1960年

一说起切·格拉瓦,我们总会想起这张照片——《英勇的游击队员》。

拍摄这张照片时,切·格瓦拉刚刚30岁出头,对于一位政治家来说,实在是太年轻了。但此时的切·格瓦拉,已经带领古巴50万公民推翻了美国的控制,出席联合国大会,并走访了9个国家,成为了全世界人民的社会主义“革命之神”。

切·格瓦拉曾走访中国

虽说年少成名,难免轻狂,但切·格瓦拉却丝毫没有一点轻狂的意思。他长了一张摇滚巨星的脸,生活却完全一副老干部作风——坚决抵制官僚主义,生活节俭,拒绝加薪。周末的时候,当时生活好一些的古巴人会去看看电影、唱唱歌、或者去海边散散心,但切·格瓦拉则会去工厂、田地,积极参加义务劳动。

也许你会想,一位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做出这些事情并不奇怪。但你知道吗,切·格瓦拉并非天生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他的前半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人生轨迹原本也和“无产阶级革命”毫无瓜葛——他原本可以成为一位医生,高枕无忧地度过一生。

切·格瓦拉一家

他出生于阿根廷一个声名显赫的贵族家庭,小时候是一个虽然患有哮喘,但仍然很热爱运动的乐观男孩。他的成长也没有什么特殊,在选择职业时,也就像当时的普通有钱人一样,在家人的安排下学了医。

但切·格瓦拉有一大爱好,就是旅游。

22岁时,切·格瓦拉大胆休学一年,告诉家人,自己要环游南美洲。虽然家人们很担心他的哮喘病,但也没人能阻止这个正直热血年纪的青年。那时一成不变的贵族生活已经使切·格瓦拉生厌,他渴望看到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

22岁的切·格瓦拉

于是,他驾驶摩托车沿安第斯山脉穿越了整个南美洲,途径秘鲁的麻风病村时,切·格瓦拉还停下来做义工。而这个义工,他一当,就是接近半年的时间。

切·格瓦拉的旅行路线

当时谁也没想到,这趟旅行中的所见所闻,彻底改变了切·格瓦拉的一生。

旅行结束后,切·格瓦拉在日记中写道:“写下这些日记的人,在重新踏上阿根廷的土地时,就已经死去。我,已经不再是我。”

《摩托日记》——切·格瓦拉 

在旅途中,切·格瓦拉亲眼目睹了遍布南美令人绝望的贫穷,以及社会上根深蒂固的不平等。思索其中的原因,他认为当时国内大企业的垄断和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的势力渗透,是导致南美人民不幸的根源。

如果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发起一场世界革命。 

但此时的切·格瓦拉仍在成为医生和投身革命的两种选择中犹豫。

只不过,汹涌的时代洪流已经容不得他多想——阿根廷陷入独裁统治者的手中,为避免被征入独裁者的军队,切·格瓦拉逃往危地马拉。

在这里,切·格瓦拉得到了他最知名的绰号“切(Che)”,也遇到了他生命中独一无二的革命友人——菲尔德·卡斯特罗。

菲尔德·卡斯特罗与切·格瓦拉

卡斯特罗是一位古巴革命党,在遇到切·格瓦拉时,正在组织一场盛大的革命。

1956年,切·格瓦拉作为军医,和卡斯特罗的军队一起进入硝烟弥漫的古巴。当他们登陆时,却不幸被古巴军队发现,遭到残酷扫射,最终只有12人幸存。

面对地狱般的战场,切·格瓦拉没有退缩。

他卸下肩上的药箱,换上了身边死去战士的子弹匣。

从此,作为战士,他一直战斗至死。

古巴革命中的切·格瓦拉

在古巴革命胜利之后,切·格瓦拉担任了一段时间的官职,但胜利的果实,并没有停止切·格瓦拉革命的脚步,在古巴革命胜利后的第6年,切·格瓦拉离开了这里。

切·格瓦拉和他的革命友人们

就像22岁那年,他放弃了自己的贵族生活一样,这一次,他拒绝去做一个安逸的领导人。他出走古巴,来到仍在美国控制下的刚果。

他希望自己可以像在古巴时那样,再次和刚果人民一起,推翻资本主义。

但这不会是他的终点,他渴望着,改变自己当年所见到的所有不幸。

36岁的切·格瓦拉,仍在践行着自己14年前立下的誓言——他要发起一场世界革命。

切·格瓦拉在刚果

但在刚果的革命,并没有顺利进行。

因为刚果十分闭塞,当时的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美国”是在哪儿。

切·格瓦拉尝试着将当地人组织起来,教他们游击战术,却因为当地人的愚昧无知,接连失败。

但切·格瓦拉没有放弃,一直在刚果条件恶劣的丛林中,坚持了7个月的时间。

期间,切·格瓦拉的哮喘频频发作,直到病弱到无法支撑,才同意和战友们离开这里。

不过此时的切·格瓦拉,已经无法回到古巴了。

因为当初他的离开,就是以放弃古巴身份为条件。

于是,他作为一个战士,只能继续在战场上流浪。

这一次,他来到了玻利维亚,打算继续他的革命。

但没想到的是,他再也没能回家。

1967年,掌握了切·格瓦拉行踪的美国军队,冲入格瓦拉游击队的营地。当时毫无防备的切·格瓦拉因腿部中弹,当场被捕。


切·格瓦拉在玻利维亚被捕


在接受美军审讯时,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但是当审讯人问他,你到底在想什么时,他说道:“我在想,革命是不朽的。”

他终究没有说错,革命,确实是不朽的。

即使是今天,切·格瓦拉已经离开这个世界50年了,他仍然是革命的象征。

虽然切·格瓦拉的革命,最终以失败告终,但受他影响的所有人,仍然在改变着这个世界。

而在他的革命地——南美洲,切·格瓦拉的逝去也从来都不是革命的终结。

因为在南美这片土地,从来不缺乏改变世界的热血者。

在切·格瓦拉之前,也有南美人在高举改革的火炬;在切·格瓦拉之后,更有南美人坚持与这世界的不公正作战。

甚至有一家南美人,耗尽两个世纪的时间,数代人的精力,就为给南美洲的葡萄酒产业挣来它应有的名声。

这个不屈不挠的家族,其实就是伊拉苏(Errazuriz)。

”葡萄酒界的切·格瓦拉“:马克西米诺·伊拉苏(Maximiano Errazuriz)

18世纪,伊拉苏酒庄(Vina Errazuriz)刚刚建立的时候,正是智利葡萄酒产业大举革新的时期。

有志之士为了改变世界对于智利只有低端葡萄酒的印象,前往欧洲学习酿酒技术。他们引入了法国苗木,带回了法国酿酒师,为智利葡萄酒的发展,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而这些人之中,就有伊拉苏酒庄的创建者——马克西米诺·伊拉苏(Maximiano Errazuriz)。

马克西米诺·伊拉苏(Maximiano Errazuriz) 

马克西米诺的家世好到惊人。他的祖上曾经诞生了4位智利总统、2位大主教、多位外交官、作家和实业家;而他的岳父,则是当时的智利首富。

在建立酒庄之前,他也早已登上人生巅峰,是坐拥全球1/3铜矿资源的超级富豪。

但命运弄人。妻子英年早逝,郁郁寡欢的马克西米诺走出智利这片伤心地,前往欧洲散心。

没想到,正是这次远行,让马克西米诺接触到了欧洲的葡萄酒文化。也是从这次远行开始,马克西米诺开始思索他心中智利葡萄酒的未来。

1870年,伊拉苏酒庄在阿空加瓜谷(Aconcagua Valley)建成。从此,智利葡萄酒的发展,再也没能和这家酒庄分开。

1870年的伊拉苏酒庄

逆境?不,是机遇!

20世纪是智利葡萄酒产业很惨的一个时期。

法国等葡萄酒大国从根瘤蚜的打击里逐渐恢复、智利本国却对刚刚兴起的葡萄酒产业一再打压,加之第二次世界大战对于出口的影响,智利的葡萄酒事业一度停滞不前。

因此,等到了20世纪80年代,全世界各行各业都呈现出开放、发展、欣欣向荣之势时,与世界断层了将近100年的智利葡萄酒产业,实际上是再次被拽回19世纪——落后的产业,低端的葡萄酒,曾经的一切化作乌有。

当时的伊拉苏酒庄内部 

当时有不少酒庄,干脆拔掉了酿酒葡萄藤,改种鲜食葡萄来挽回损失。

但伊拉苏酒庄选择和当时的先锋派一起,带领智利的葡萄酒产业,进行现代化革新。

因为他们知道,智利有酿好酒的潜力,只要有先进的技术,就能激发出智利葡萄酒的潜力。

于是,他们成为整个智利,第一家尝试在斜坡上种植葡萄的酒庄;也成为了最新引入高品质克隆种,积极尝试自然发酵技术,率先使用不锈钢发酵罐和法国小橡木桶的超前卫酒庄。

在大胆且明智的一次次变革中,智利的高端酒款——马克西米诺(Don Maximiano),应运而生。

马克西米诺(Don Maximiano)

敢与五大庄试比高,终成一代传说

在2000年之前,伊拉苏家族旗下的高端酒款马克西米诺、查威克(Vinedo Chadwick)和桑雅(Sena)已经成为智利响当当的名号。

但是令人无奈的是,几个世纪以来,“智利只产低端酒”的观念早已经深入人心。

即使有了好酒,也无法得到国际认可——多年来,智利葡萄酒一直深陷这种尴尬的境遇。

伊拉苏酒庄庄主爱德华多·查威克(左)

这时候,是伊拉苏酒庄庄主的一个决定,彻底打破了智利葡萄酒所面对的僵局。

2004年,他孤注一掷,身赴柏林,邀请来36位欧洲学识最渊博、最具影响力的酒评家,把马克西米诺、查威克、桑雅,和法国五大名庄中的拉菲、玛歌、拉图,以及意大利声名显赫的“超级托斯卡纳”Solaia放在一起,组织了一场最公正的盲品——没错,他就是要效仿1976年“巴黎审判”,他要让智利葡萄酒像当年的加州葡萄酒一样,得到它应有的名声。

2004年,柏林盲品会 

在这场盲品会上,查威克2000和桑雅2001打败了全场所有酒款,位列冠军和亚军;在前十名的酒款中,有5款来自伊拉苏家族;其中,马克西米诺2001甚至赢过拉图2001和Solaia2000,一举刷新了人们对于智利葡萄酒的认知。

“柏林盲品会”就如同一块敲门砖,伊拉苏酒庄用它叩开世界的大门。

从此,智利葡萄酒再也不是低端葡萄酒的代名词了。

2004年“柏林盲品会”中的酒款

一战成名后高枕无忧?其实才刚刚开始!

2004年柏林盲品会后,伊拉苏酒庄开始了长达10年的“世界巡回品鉴会”。

10年间,伊拉苏酒庄将他们的美酒带入全球近20个国家和地区,举办了22场“柏林盲品会”,集结了来自世界各地1400多名葡萄酒专家。

如果说10年前的柏林盲品会,是让世界打开了看向智利葡萄酒的窗户;那么10年后,伊拉苏酒庄已经在世界和智利葡萄酒之间,架起了一座稳固的桥梁——他们用自己的方法,开创了智利葡萄酒的新时代。

2008年,柏林盲品会(中国北京)

而且,在这样的巡回品鉴中,不仅让世界了解了智利、了解了伊拉苏,更让伊拉苏酒庄,认识到自己的优势所在——他们的酒,蕴含着极高的陈年潜力。

2012年,在俄罗斯莫斯科,1995年份的马克西米诺打败同年份的拉菲;

2013年,在迪拜,2000年份的马克西米诺跻身品鉴结果前十;

同样是在2013年,地点圣保罗,1995年份的马克西米诺力挫两款“超级托斯卡纳”;

在10年巡回的终点,伊拉苏酒庄的家乡——智利,2001年份的马克西米诺战胜两款“超级托斯卡纳”和一款西班牙里奥哈名酒EL Pison,荣归故里。

今日的伊拉苏酒庄

从此,“老年份垂直品鉴会”接棒“柏林盲品会”,重新出发,去往世界各地,再次改变了人们对于新世界葡萄酒陈年潜力的印象。

不久前,伊拉苏酒庄酿酒师Francisco Baettig Hidalgo,携酒庄旗舰酒款来到中国上海,和我们共度了一个品鉴老年份的下午。

Francisco Baettig Hidalgo

Francisco是伊拉苏酒庄的首席酿酒师,马克西米诺、桑雅和查威克这三款顶级酒款,皆出自他手。

在2003年加入伊拉苏酒庄之前,他曾求学世界顶尖的酿酒学府——法国波尔多大学,也曾在法国、加利福尼亚、阿根廷和智利等璀璨的葡萄酒产区积累了丰富的学识和经验。

说起这段经历时,Francisco回忆道:“大学毕业后在一家酒庄工作了一段时间,但一直想做一些改变,就辞职去了波尔多学酿酒。”

于是,他和曾经所有渴望改变的智利葡萄酒人一样,只身前往欧洲;又像200年前的伊拉苏酒庄创始人一样,被那里的葡萄酒深深吸引。

时隔多年,Francisco仍然觉得,除了自己的家乡智利,最爱的就是法国。法国的葡萄酒和文化都十分对他的胃口,而且,也为自家酒庄能酿出极出众的波尔多混酿风格而感到骄傲:“现在因为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波尔多的酒整体偏向于更成熟一点的风格,酒精度更高。而我们想要的是更为经典的波尔多风格的混酿,所以我们会注重增加酒体的平衡和优雅,这也是我们最近5年在做的努力。”

优雅、平衡、注重葡萄本身以及当地风土的特点,是Francisco最为人称道的酿酒特色。Francisco作为未来可期的新生代酿酒师,在2011年得到了智利美食与葡萄酒作家圈(Chilean Guild of Food & Wine Writers)的认可,被评为“年度酿酒师”。

如今,历经了200年沧桑岁月的伊拉苏酒庄,在新一代庄主和酿酒师的协力下,仍然是活跃在世界前端的智利葡萄酒的中坚力量。

在过去,他们曾经不甘现状,孤注一掷,为求改变,在所不惜。

最终他们占据高位,赢得掌声,但最重要的是,他们让所有人看到——我们可以改变,即使是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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