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亚洲人来说,要成为葡萄酒爱好者,遇到的第一个门槛可能就是语言。学会用葡萄酒的独特语言,辨识来自不同产区不同酒庄的葡萄酒,并且准确地形容它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你问一个新晋葡萄酒爱好者,葡萄酒世界里最深奥的地方是什么,最通常的回答都会是——“酒名”,记住并回忆起那些酒的发音都足够让人头晕。要知道对大多数亚洲人来说,英语都是一门外语,而“葡萄酒语”比英语复杂多了,比如单是要记住不是读‘pee-nut noh-er’,而是读‘pee-noh nwah’(Pinot Noir),或‘ree-oh-jah’应读成 ‘ree-oh-ha’(Rioja),都极具挑战性。
对于母语既不是英语又不是其他欧洲语言的亚洲葡萄酒爱好者,葡萄酒语简直像一门外星语言了。当波尔多红葡萄酒被形容为黑醋栗或雪松子味道时,你对它们的印象空白一片,但却要紧记那些以潦草笔迹写着的名称以及每个描述的拼写,这样才能通过WSET(Wine & Spirit’s Education Trust)考试。比如一本介绍葡萄酒的书籍形容Merlot(梅洛)具有圣诞蛋糕的香味,这让我们头脑一片空白:“圣诞蛋糕”是什么味?那不是有很多种吗?又比如Brioche用于形容陈年香槟,可能住在亚洲大城市的人会熟悉它的味道,但有些人则可能从未体验过法式面包的美妙。
即使描述的东西非常直接,譬如酒体和单宁等,亦可能是一种挑战。香气、口感、长度、强度和复杂性是常见的考虑因素,但我们平时很少会用重量来形容含酒精的饮料。因此,除非从一开始就辅以实例说明,否则仅如“酒体丰满的白葡萄酒”就很难让人理解。
形容单宁含量也经常很含混,而且需要区分不同的地区以及其饮食文化小心解释。在整个亚洲地区,人们对单宁的接受程度差异很大。既有热爱并且接受苦味的中国北方人和韩国人,亦有那些吃饭时不喜欢有苦味食物的人。习惯和饮食文化,以及一个地区食物文化的演变影响着亚洲葡萄酒爱好者对单宁的看法:一个偏爱苦茶、人参和根茎类蔬菜的亚洲人,可能认为年轻的Borolo或年轻的波尔多红葡萄酒的单宁含量十分温和、顺口;而另一个亚洲人则可能认为单宁含量太高,把它形容为苦涩。
如今市面上有大量翻译成各种亚洲语言的葡萄酒书籍,尤以中文居多。然而,由于tannin (单宁)、full body (酒体丰满)、finesse(细腻)等许多有关质量描述的词汇,在许多亚洲语言中都不存在,所以这些翻译都不尽准确。我们可能需用上数个单词、句子来解释,有时使用比喻来描述微妙差别。许多亚洲文化解决此问题的一种方法,就是使用拼音来翻译葡萄酒术语。
在亚洲学习(及教授)葡萄酒知识,我们还需要克服另一个障碍,就是缺乏本地的参照点。到目前为止,亚洲的大部分葡萄酒教育都着重背诵酒名、术语、地名和对葡萄酒的描述,而这些却与本地文化毫不相关。要克服这样的障碍,我们何不做一些大胆的尝试:譬如勃根第北部出产的Chablis(夏布利)口感清脆,我们何不把它联想为裙带菜?或者,澳洲的Grenache(歌海娜)又可否唤起印度香料garam masale(加莱姆马萨拉)的记忆呢?亚洲美食的味道丰富多样,背后蕴藏着充足的词汇,用这些来形容葡萄酒的各种味道和口感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在亚洲进行与葡萄酒有关的沟通时要留意的其中一个范畴,就是口感的重要性。这是我在过去两年间为了撰写《Asian Palate》一书,对多姿多彩的亚洲美食进行研究和探索时发现的。在许多亚洲佳肴中,口感对所有最珍贵的食材都是极为重要的,如鲍鱼、鱼翅、燕窝、吞拿鱼腩和海参等,它们本身并没有多么明显的香气,却因其独特的口感而被奉为佳品。同样,葡萄酒的口感亦是评价和欣赏葡萄酒的一个重要元素——口感细致的成熟红葡萄酒,尤其受亚洲各地的资深葡萄酒爱好者喜欢。
随着越来越多亚洲人喜爱并追捧葡萄酒,葡萄酒的语言看起来真的需要变革了。虽然我们无法改变地名和葡萄酒术语,却能为葡萄酒的描述和沟通创造更多参照点。毕竟,把葡萄酒与一些真实、具体、可用言语形容的东西联系,方能尽情享受葡萄酒之乐。而要把葡萄酒融入我们生活文化的第一步,就是在葡萄酒语言中加入亚洲人的观点和词汇。
玛歌(ChâteauMargaux)贵为五大名庄之一,同一个村子里...
在一个帖子中,朋友问:葡萄酒瓶底为何是凹进去的?这正是一个我想讨论的问题呢...
葡萄酒酿造中几乎到处都用到二氧化硫,它也是少数有法定最大限制使用量的物质之...
波尔多葡萄酒系出名门,等级划分却引发名分和经济的纷争,更牵涉酒庄与家族的命...
葡萄酒瓶的容量告诉我们酒的产区。酒瓶有很多类型的容量,最普遍的是0.75升...